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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的冬天 第二章 雪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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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9 19:3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阿富汗的冬天 [ 转自铁血社区 http://bbs.tiexue.net/  作者:甘泽]

第二章 雪山的沉默
伏牙潜爪
阿富汗的山区,天气说变就变,昨天还是万里无云的晴天,一夜之间,浓密的乌云笼罩了整个山野,半
夜时,鹅毛般的大雪,转眼就把整个山区变成了冰雪雕琢的世界。狂暴的风,夹杂着雪片和枯枝,在山
林中怒吼着死神的声音。直到天亮时,风终于渐渐小了,但是雪花仍然纷纷扬扬地飘落在,这多灾多难
的土地上。
一条简易公路,蜿蜒曲折地穿过崇山峻岭,向着北方延伸。说是公路,其实连一辆汽车通过都有些惊险
。这是苏联人修的路。当年还能通过苏军的战车。但是连年不断的战争,已经让这条公路失去了往日的
功能。公路沿着一条条山谷和山坡,艰难地到达这座隘口。是一道山梁,被强行用现代的炸药炸开一个
大口子。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缝隙,仅仅四五米宽,但是两侧山崖却足有二十米高。穿过这座隘口,有一
段较为平坦的路,大约三四百米长短。两侧的山坡都不太陡峭,但是当年施工造成的巨石,却堆砌在路
边,在大雪的覆盖下,显得狰狞而丑陋。此刻,这里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人
间。
在两块大石中间,阿克孜勒依然不停地用工兵锹挖着积雪,将四面的的雪墙加高加厚。虽然经过在国内
严酷的训练,寒冷早已不是特种部队军人的困难,但是经过一夜顶风冒雪的急行军,“雪狼”小队的每
个人,都已经非常疲惫了。“活地图”曹雨轩早在国内就已经详细研究过美军的电子三维地图,准确地
选择了这里,作为小队伏击二号营地匪帮联络员的阵地。虽然嬴涛对曹雨轩还有些不放心但是在甘清泉
的支持下,雪狼还是用七个小时赶到了这里。并迅速作出安排。
小队在天亮之前就做好了隐蔽,两人一组挖好了雪窝窝。而大家都不感冒的司马剑,则和嬴涛、李准呆
在一起。甘清泉没有和他最相好的刘沧海呆在一个雪窝窝,而是选择了和塔吉克族中尉阿克孜勒呆地一
起。他这样安排,其实是有良苦用心的。刘沧海的机枪,和李准的狙击步枪最好放在两处,形成交叉火
力。而这两种武器,都需要自动步枪的配合。而作为小队翻译兼无线电通讯员的阿克孜勒,其战术技能
在小队是最弱的。而甘清泉自信他的能力能够使他和阿克孜勒的搭配与其他小组相当。

但是对阿克孜勒来说,这是一种让他有些惶惑的荣耀。自从进入雪狼,他渐渐地发现,这个小团体中最
耀眼的人就是甘清泉。他的沉稳果断、精明强干,还有他那传奇一样让刘沧海滔滔不绝地夸耀的经历,
都让特警出身的阿克孜勒神往不已。更让他感动的是甘清泉的细心,他不止一次地拒绝了甘清泉的谈话
,虽然他知道甘其实明白他的故事,只是要让他说出来好受点,但是他还是拒绝了。虽然心里有些歉疚
,但是已经发誓,如果这次能够活着回来,一定要和甘清泉好好喝一回酒,说出他心里的话,并告诉甘
清泉:他梦想中最好的军人,就应该象甘清泉这样。但是,他从来没有透露出这种想法,因为在他心里
,有更重要的事,胜过他生命的事要做。所以他在队中,只有拼命地训练,尽管成绩不如别人,但是凭
他精通多种民族语言的优势,他还是通过了最后一道选拨,进入了雪狼。对他来说,进入雪狼就是最后
的目标。
而现在,他最钦佩的甘副队长,就和他呆在一个雪窝窝里,为了能让雪窝窝里暖和一点,他不停地挖雪
,脚下已经见着石头了,口中也已经冒出热气了,他还不肯住手。甘清泉斜靠在雪坑沿上,看着阿克孜
勒费劲地忙活,终于心中不忍,说:“阿克孜勒,别忙了,保存点体力,一会儿还要战斗。” 阿克孜勒
停下了,有点局促地说:“可是要是美军一会来了,就暴露了。”“没事,这里是北方联盟的地盘,美
军侦察得不多。要知道,咱们现在离一号营地已经上百里远了。你还是象我一样,好好休息一下吧。”
阿克孜勒有点不相信,一夜行军已经走过了八十里地。可是他还是说:“那,咱们都睡了,谁来警戒?
”甘清泉被这种可爱逗笑了:“放心,有李准在,周围就是有只兔子打个喷嚏,他也会发现的。” 阿克
孜勒这才放心地坐了下来。甘清泉说,靠近点,挨着暖和。看他没有动,自己主动向阿克孜勒靠了靠,
两人这才闭上眼睛,开始了十三个小时以来第一次休息。
阿克孜勒睡熟了。眼前渐渐出现爸爸妈妈的影子。还有那美丽的城市,喷香的烤肉,迷人的姑娘,武警
大学的联欢会上他欢快的歌声……那是多么美好的生活,那样令人沉醉,让人怀念。……渐渐地他的梦
境又回到了家。仿佛自己又一次走在回家的路上。是的,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欢快地吹着口哨,脚步也
轻快了许多。再往前二百米,就是市委家属区了。街上的一切是那么平静而祥和。那不,爸爸妈妈已经
在家属院门口等他了。咦?妹妹呢,对了,妹妹学校组织到内地参观,她不在。不过没关系,这次探亲
假给的长,妹妹能见得上。爸爸妈妈,儿子回来了,你们的小马驹回来了。是的,你们看见我了,妈妈
还是那么爱哭,上警校了你哭,现在回来了你还哭,你们不知道吧,儿子已经分到了特警部队,要参加
反恐战斗了。还是爸爸稳得住,站在原地就没有动一下。……
街上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在大喊杀回灭汉,杀光叛徒之类的口号。人们惊恐地向街角望去,一辆飞驰的
卡车突然冲了过来,AK47自动步枪开始疯狂地向大院门口扫射……
阿克孜勒想喊,可是喊不出来,有一种出不了气的感觉,他猛然惊醒,却发现甘清泉正用手捂着自己的
嘴,看他醒了才慢慢地松开。阿克孜勒明白自己又差点儿说梦话了,还没有来得及后悔,就听到一阵汽
车引擎声。
甘清泉努努嘴,回过身向外趴下了,阿克孜勒也赶紧翻身,透过雪坑的缝隙向外看去……

雪中有狼
一辆皮卡出现在山隘,慢腾腾地向北驶来。车后厢上明显站着四个平端着枪向四周警戒的卫兵,穿着阿
富汗最常见的长袍,从枪口的形状可以看出,那不是这里最常见的AK47,而是前苏联在阿富汗战争中才
首次投入的AK74自动步枪。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年轻的司机旁边,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约四五十岁
的人,正怡然自得地微笑着,仿佛是在听什么人说话。汽车穿过隘口,就到了那段较为平坦的公路,车
后厢的卫兵看隘口没有什么事,到了平路上,开始放松了警惕。但是车身突然震动了一下,车头猛然低
了下去。卫兵立即跳下汽车,并迅速地卧倒,AK74步枪分别伸向了四面。但是车上的络腮胡子却没有下
车,似乎根本不当回事。过了片刻,四周没有任何动静。司机放下枪,到车前检查才发现是汽车的前轮
已经陷入一个小坑。那是刘沧海昨夜在暴风雪掩护下用手榴弹炸出来的。但是司机显然没有把这个坑和
危险联系起来,而是向车里的络腮胡子说着些什么。随后,四个卫兵开始在司机的指挥下推车。
……就在距汽车四五十米远的地方,在那几块大石后面,甘清泉正在和嬴涛用手势进行对话。嬴涛认为
这应该就是匪帮的联络小组,而甘清泉则认为不是。在甘清泉看来,东突的人决不可能在阿富汗,明目
张胆地开车往来,尤其是在美军和北方联盟控制的地域。
可就在这时,汽车上跳下来了一个少女。大约二十出头,穿着大红色翻毛大衣,却扎着一条挂着手枪套
的皮带。皮带收紧了腰身,让秀美的身材和白皙的面容一起展现在大雪之中。那灿烂的笑脸,高耸的鼻
梁,在大红色的大衣映衬下,既有东方的妩媚,又有西方神采,越发显得动人心弦。所有人的,不论是
已经停止了推车的卫兵,还是雪地里一个个瞄准镜或标尺后面的眼睛,都为这种难得的美丽而叹服。络
腮胡子也下了车,骄傲地看着那火焰般跳动的少女。少女似乎兴致很高,在雪地里又唱又跳。
这边的嬴涛已经转变了看法,看来这的确不是匪帮的人,匪帮的人决不会如此轻松自得地停在这里。他
从标尺后把眼睛挪了出来,转头去看甘清泉,却发现甘已经不在战位上,而是回身向后观察了,那里只
有阿克孜勒在前警戒。看来他已经根本不把那辆车当成敌人了。
一段歌声传了过来,甘清泉突然回身扑到了战位上。那是一段,用汉语唱出的歌:“我爱你,啊塞北的
雪……”

就是这一句歌声,使嬴涛突然坚定了信心,不是东突,又怎么会汉语?对!没错!他们就是想伪装成北
方联盟的人混过去。嬴涛根本没有和甘清泉商量的想法,就立即举起手向下一挥……
在狙击步枪的闷响,和自动步枪的短点射中,四个卫兵几乎在同时倒下,络腮胡子也在胸口喷溅的血雾
中,大睁着惊恐的双眼向后倒下。司机本来在车的另一侧,此时却不顾一切地向那吓呆了的少女跑来。
但是还没转过车头,他拿枪的右臂就已经被打断。靠着车坐了下去。
那少女已经吓傻了。她不明白怎么会在瞬息之间就发生这样的事。她无助地转动着身子,看着那一具具
的尸体和受伤的司机。
雪地里冒出六个人,身穿雪地作战服,粉红色风镜遮住了眼睛,显得更加恐怖。他们平端着武器,缓缓
地向少女靠近。少女明白了,就是这些人造成了这场意外的灾难。中亚少女那种游牧民族的烈性猛然暴
发了出来,她那泪水还没有干的脸上突然现出愤怒,猛然拨出了腰间的手枪。但是她显然低估或者根本
没有去想这些弹无虚发的猎食者的能力。就在她刚刚举起枪的时候,一发子弹准确地打在枪身上。巨大
的冲击力使女孩立即向后跌倒在雪地。
而她的敌人似乎并不在意她,只有一个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而另外的三个人则分头检查了尸体,两个
人站在了受伤的司机面前,那是嬴涛和甘清泉。甘清泉说:“我觉得你下令有点草率,我们可能已经犯
了一个错误,也许还是致命的错误。”嬴涛自信地笑了一下:“那就让这个匪徒来证明吧!阿克孜勒!
过来!” 阿克孜勒跑了过来,就在这时,那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司机却突然伸出那唯一的一只手,一
只左手,那手中是一枚手榴弹!
……司马剑眼前又浮现出那一片血雾,那一片刘组长的鲜艳的血雾。就在前天,他刚刚看过这种场景,
一个垂死的人,手中握着一枚手榴弹,只要一松手就会猛烈地爆出一片血雾。在恐慌和痛苦中,司马剑
猛然大喊起来……

然而那手榴弹没有爆炸。就在那只手刚刚伸出时,已经有一道寒光,从甘清泉的肩头快如闪电地射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美艳的圆弧,又瞬息之间回到了甘清泉的肩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那只握
着手榴弹的手,已经和那枚手榴弹一起飞了起来,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落在地上。由于肌
肉的自然收缩,那压着保险的大拇指依然留在原处。当几个人同时扑倒在地上时,司机的惨叫这才传了
出来。
……嬴涛虽然没有看清,但他想起来了,那道寒光,就是那柄曾经从他耳边飞过的——大汉环首刀!只
是他没有料到,他虽然苦练了几个月的反应能力,可是甘清泉这次出刀,他仍然没有看清。看来甘清泉
的刀法,是一刻也没有荒废,反而更加精进了不少。……
刘沧海漫不经心地爬起身来,看看那只手,再轻蔑地看看目瞪口呆的司马剑,最后目光定格在两臂都已
不能使用的伤者面前,机枪口就顶在司机的脑门上。那少女猛然跑过来。没有人阻拦她,她一下子扑到
了司机身边,痛哭着抱住伤者,口中说着雪狼队员听不懂的话。
阿克孜勒突然跑到她面前,用另一种语言向她问话。女孩惊诧地看着阿克孜勒,但还是和他说话了。两
人一言一语地对话,全然不顾听不懂的其他人。嬴涛越来越着急,但是看到阿克孜勒越来越焦急的神情
,他硬忍住没有说话。甘清泉却说话了:“队长,咱们错了!”“什么?”这时阿克孜勒已经回头说:
“队长!我们打错了。他们是北方联盟的人,那个人是他们师长,这个司机就是师长的儿子,这女孩是
师长的女儿。”除了甘清泉,所有人都惊住了,看着阿克孜勒,不知说什么好。
那司机却在这时,身体向前一挺,正碰在刘沧海的枪口上。那只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一下,
机枪响了。
女孩痛哭着扑到了尸体上。

阿克孜勒一把推开了刘沧海,向女孩着急地解释着什么,但是女孩在悲愤中不断地摇头。刘沧海突然发
了狠,将枪口对准了那女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也杀了!谅他们也查不到咱们身上。”甘
清泉说:“你动手吧!”在刘沧海就要动手时又加了一句:“只要你下得了手!”刘沧海下不了手。是
的,杀人对他们来说,本来是一种天职,但是武器的纯洁性,又使他的枪,无法向一个已经失去战斗能
力的人,一个女人开火。刘沧海住手了。阿克孜勒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就在六个人都不知所措地沉默之中,一声沉闷的枪响打破了这短暂的安静,那是李准的狙击步枪的枪声

甘清泉一个箭步冲向了悬崖下的隘口,并留下一句话:“阿克孜勒看住她!”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都
向着那个方向跑去。

[ 本帖最后由 lwm2000aaa 于 2007-12-9 20:11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12-9 19:40:46 | 显示全部楼层
致命一枪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阿富汗的冬天,白昼短得可怜。公路上还是那么寂静,除了那些马蹄印,似乎找不
到任何人类的踪迹了。阿克孜勒趴伏在一棵小树下,依靠灌木从的保护和精心的伪装,使他象一头藏于
地下的狼。他自己也感觉他就是一头狼。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刚刚伏击了和他同一个民族的人,他们杀
死了那个女孩的父亲和哥哥。使她从父兄的呵护中突然被抛入永无止境的痛苦的深渊里。他自己已经承
受了两年之久的痛苦,却因为他们的一个错误,要让那个美丽而无辜的女孩也来承受。也许这是一种残
酷,但这种残酷不是由他阿克孜勒,也不是由嬴涛造成的。是因为那些分裂主义分子,还有训练他们的
那些基地匪帮。他们造成了无数个包括他在内的痛苦和创伤,也造成了无数的愤怒和死亡。而现在,如
果李准那支轻易不用的无声狙击步枪不能奏效,他和他的另一个国度的同胞,就会面临一场新的厮杀。
他又想起那个美丽的女孩,她在他的讯问中告诉了他,她叫塞利亚。

在另一边,两棵大树之间,李准正在仔细地将一发子弹的尖头磨去一点儿。刘沧海不解地问:“别的狙
击手都是把子弹锉尖,你怎么反而把子弹头磨掉了?”李准抬起头,“咔”地一声把那发子弹推入枪膛
。然后将包裹着白布的枪管伸出了树缝。刘沧海知道李准不爱说话,可是他又实在不明白,想问又怕李
准不说,急得直搓手。李准用瞄准镜向外观察了一遍,又将瞄准镜调整了一下,才对刘沧海说:“真想
知道?”“是,是啊!”刘沧海一下子兴奋进来,可李准却小声地说:“那你告诉我,甘队长是不是结
婚了?”刘沧海怔住了,他不明白平时少言寡语的李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半天他才憋出一句:“我说
李准呀,真看不出来你呀!你这平时不说话,一说出来可就是打听花边新闻哪,啊?”李准似乎料到他
会这样,转过头继续警戒。刘沧海又问:“你问这干嘛?”
“我就是想知道!”
“那你怎么不自己问甘哥去,不!甘队长去。”
“因为,你会告诉我,他不会。”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甘队长结不结婚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准转头看了一下纳闷的刘沧海,说:“如果他结了,这一次他和咱们都能活着回去,如果他没有结,
雪狼小队就危险了。”刘沧海说:“你想什么呢?现在是打仗,你不要把战争和甘队长的婚事搅和在一
起。”李准面色凝重,说:“亏你还是甘队长的兄弟,这都看不出来?以前他什么样子,精明强干,就
没有错过。现在呢?要是他象以前那样,嬴队长根本没有说话的份。”刘沧海有点摸不着头脑,“现在
?现在不好好的?”“好好的?”李准有点急了,“你以为他的事就你一人知道,你上次喝多了,给我
和大曹都露得差不多了。从上次演习以后,甘队长就有点不对劲,他有心事。是不是将军不同意?”

刘沧海这才转过神来:“小李子,你这镜儿,是瞄着哪的?再说了,你平时不是不说话的吗?”李准狡
黠地一笑:“我平时不说话,是因为我觉得在你们面前,我说话不够分量,现在才是真正的李准。不明
白?晚上休息时,我给你慢慢讲。先说队长的事,到底成了没有?”
刘沧海若有所悟,下了决心地说:“他们是青梅竹马,那么多年都忘不了,能不成吗?”
李准说:“我放心了,但是……”他的话停下了,山坡下公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
二十一匹马,二十三个人,有四匹马上是同时乘了两个人,在空出的三匹马上有六具裹在毛毯中的尸体
。另外一匹马上乘坐着那位塔吉克女孩,塞利亚。当她正伏在父亲的尸体上哭泣时,父亲的卫队赶到了
。本来,是美军要求北方联盟派出高级人员,到乃堆尔山谷去会晤,因为那里发生了战事,可是美军没
有说那是什么人在战斗。只是要求北方联盟尽快派人赶到。当另一名军官正要出发时,美军的杜威上校
突然打来电话,指名要她的父亲亲自去。虽然作为卫队队长的哥哥一再说马上就要下雪,可能因为大雪
封山不能到达。可是为了能拿到更多份额的援助,父亲还是亲自出马了。哥哥不放心,坚持要自己开车
,谁知,竟会在这里走上不归之路。
塞利亚骑在马上,看着前面马上毛毯包裹着的哥哥和爸爸的尸体,悲痛和愤怒在她心头绞作一团。她不
由得两次回想起刚刚结束不久的伏击……
当她在车上,兴高采烈地向父亲和哥哥絮叨在中国大学里的见闻时,父亲听得兴致勃勃,一车的人正在
呆在快乐的包围中时,车忽然向左一歪。父亲说,又碰着什么了。没办法,一路上已经停下了好几次。
塞利亚忍不住跳下车,看着那美丽的雪,唱起歌来。当她想起在中国大学里学到的一首中国歌曲时,便
不由自主地唱了起来。刹那间,枪声击碎了所有的快乐。世界在一瞬间改变了。父亲死了,哥哥受了重
伤,在她正不知所措时,雪地里冒出那几个人来。她明白了,就是这些人造成了她的苦难,她想抗击,
哪怕只打死一个人也好,可是一声枪响,她的手枪就飞了出去,落地时已经断成了两截。她这才感到深
深的恐惧,这是一些什么人哪!这样的枪法,就连从小和反抗苏军的游击队一起长大的她也闻所未闻。
而今天她却亲眼见到了。她开始思考,为什么他们不杀了她,难道是要把她……

这时一个伏击者走了过来,蹲在她面前,虽然他戴着风镜,但她还是能看出来他是个中亚白种人。他很
年轻,声音也很柔和,是他让自己从巨大的恐惧中暂时离开。他问她们是谁,来干什么?奇怪的是他说
的是塔吉克语言,这让她有一种安全感。也许是恐惧吧,反正他问什么,她就说什么,对了,她没有说
是美军叫她们,而只说是去另一个营地视察。谈话使她渐渐平静了一些,可是接着她就看到了更加恐怖
的一幕:哥哥的手,连同一颗手榴弹一起飞了起来,而斩断那只手的是一把刀。她根本没看清那把刀的
样子,刀就已经回到了那个敌人的肩膀,只记得,那把刀的刀把上,有一块玉,一块象短剑一样的玉。
她不知道那就是中国古代的一种玉器,叫玉琰。可是她强迫自己要记住这把刀,记住这块玉。然而很快
,那把刀就不重要了,因为她的哥哥的胸膛被一支机枪打穿了。
塞利亚打了个寒战,眼前是那条来时的路。她强忍着泪水,回想那个杀死哥哥的人。那是一个身材魁梧
的人,强壮得象头熊一样。她记住他了,她要让他偿命。哥哥,爸爸,她再也没有亲人了。不知为什么
,眼前竟然又出现那个和她说话的敌人的模样,为什么她会想起那个敌人,而且没有一点仇恨的感觉。
仅仅是因为他对她说了对不起,还是因为那是唯一一个让她不害怕的人?不!不能再想了,要想想今天
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塞利亚镇静了一些,开始捋顺自己的思绪。对了,会不会与美军有关,是不是那些昨天凌晨打仗的人,
怕走漏风声,才伏击她们。不一定,可是刚才卫队抓的那个人又是谁?塞利亚的目光定在那个象狗一样
被捆绑的人身上,突然说“停下!”卫队副队长本来就和她并马而行,立即拉住缰绳,问:“小姐,你
这是?”“我要审问这个人。”副队长看看周围,不安地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不安全。”可
是塞利亚却翻身下了马,坚决地说:“就在这里!”副队长没有办法了。虽说她只是已经去世的师长的
女儿,可是他们这个师,同时也是整个那尔达尔部落,师长就是部落族长,他死了,他的女儿就有权继
承部落的统治权,除非她嫁了人。那么现在,她就是新的部落首领和师长。她的命令,他只能执行。
马队停下了。塞利亚提着马鞭走向那个浑身发抖的人。那家伙的脚光着,已经冻得发青了。“放他下来
!”此时的塞利亚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命令不容置疑。她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俘虏,在他惊恐的目光
中,突然举起了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打在那人身上、头上,随着一声声的惨叫,转眼那人头上已经流出
了血。旁边一名卫兵说;“小姐,他说的不是普什图语。”鞭子停下了,塞利亚说:“你知道这是什么
语言?”那士兵有些害怕地说:“他说的是维吾尔族的语言,我对那种语言也不太懂。”塞利亚冷冷一
笑,说:“那我就用他听得懂的语言来问他。”她用汉语说:“你说你是不是中国人?”那人显然对她
说汉语感到突然,愣了一下,立即招来了鞭子。马上用生硬的汉语回答:“我不是基地的,我是中国人
,中国新疆人。”塞利亚有点儿明白了,这是一个基地训练的“东突”匪帮的人。她继续问:“那些伏
击我们的人是谁?”“我不知道……”鞭子继续抽了下来……
这时,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山坡上,甘清泉和嬴涛却已经急得要冒火了。他们没有想到,那个留下的活口
——塞利亚,此时竟成了甘清泉完美计划的障碍。塞利亚和匪徒的问答他们都能听到,再问下去可就要
出事了。甘清泉猛然下了决心,向嬴涛的方向伸出一个手指。嬴涛也正急得没有办法,看到这手势,点
点头,同时进入射击准备状态。
李准也明白这时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早已经转头等待命令了。一看到甘清泉的手势,立即向那匪徒
开枪了。

一发特殊的子弹,带着割裂风暴的勇气和诡异的死亡的气息,从那根粗大的消声枪管中疾速冲出,准确
地射入那个沾满了鲜血的的头颅上,唯一暴露在外的耳孔里。
塞利亚还在审问,可是那匪徒却再也不说话了,卫队副队长低头看去,那家伙软软地绻在地上,卫队长
再用手去试他的鼻息,面色突然大变。塞利亚从副队长的脸色上已经看出了不对,她猛然想起了什么,
也低头看去,同时低声对副队长说:“不要说话,也不要有什么反应,他们就在这里。”副队长一惊,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个男人,尤其是在阿富汗呆过的男人,决不会在塞利亚几下鞭子的抽打下死去。
他直起身体,眼睛一闭,就马上明白了,那个匪徒的耳朵眼向外流着新鲜的血,这不是鞭打可以造成的
。那么,是有人……他不敢往下想了。对方有如此精准的枪法,而且用的是无声枪,如果想要他们的命
,他们将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他开始明白了,为什么他的队长和全师最好的四个卫兵,在受到伏击时
,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开枪的机会。如果对方不是幽灵,就一定是比当年苏联特种部队更厉害的角色。
副队长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塞利亚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目光直视着副队长:“你叫我什
么?”副队长明白了,这个昨天还在他跟前撒娇的小女孩,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叫他阿米勒叔叔的小塞利
亚了。他站直了身体,象对长官,也就是他多年效忠的老师长一样说:“首领,他们是杀死你爸爸的凶
手,你为什么不下令作战?”塞利亚面无表情地说:“阿米勒叔叔,你知道原因的。你以为我会让这二
十一个人再去冒险吗?不!那些人不是一般的战士,他们是职业的杀手,是魔鬼一样的人,他们象幽灵
一样来去无踪。你是老军人了,来时的路上,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脚印。而他们现在就在我们跟前,他们
正盯着我们,他们要杀的是这个人,不是我们,要是开战,我们只会白白地送命。我要你装作不知道这
个人是怎么死的,我们先离开这里。”
阿米勒说:“他们会让我们走吗?他们不会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这个人死了的事。”塞利亚向山坡上望
去,看到的是茂密的树林,和已经把树枝都压弯了的积雪。她说:“听天由命!”
塞利亚上了马,所有的骑士都跟着上了马,只有卫队副队长阿米勒知道他们现在他们正在接受死神的裁
决。他们没有让马疾驰,积雪也不会允许,他们就那么缓缓地离去,直到转过山口,才疯狂地鞭打着坐
骑,迅速逃离这死神控制的山岭。在路上,阿米勒不由得对塞利亚由衷地感激,他开始相信,族长的血
液已经流淌在了塞利亚的身上,只要这种高贵的血脉继续在族中延续,他们部落就一定能壮大下去。可
是,塞利亚却在他正舒心时对他说:“调所有追踪者到这里来,追踪他们的足迹,打到他们。再调所有
的重型武器来,我要报仇!”阿米勒从塞利亚的眼中,看到的是火焰般的愤怒和仇恨,但他还是要尽他
的职责:“族长,师长!重武器调动要联盟司令部许可。而且美军那里,我们不通报,他们会开火的。

塞利亚想了想,说:“通报美国人,我想,他们比我们对这些人更感兴趣。”
 楼主| 发表于 2007-12-9 19:42:05 | 显示全部楼层
坎大哈,美军特种部队指挥部。在巨大的屏幕中央,显示关着阿富汗的军用地形图。美军军官们正在忙
碌地工作着,屏幕上的地图不断地更新,但只是变得更加清晰,地图范围也越缩越小,最后定格在一片
山地。这时,从大门走进一位美军上校,在给警卫敬礼之后,径直走到屏幕前面,稍一停顿,问:“三
十八个小时过去了,我想知道你们有什么收获?”一名少校立即回答:“报告长官:我们要求北方联盟
派的人还没有赶到,但是刚刚得到他们的消息,他们派出的第17师师长已经在今日九时左右,被不明武
装伏击死亡,同时死亡的还有他的儿子和四名警卫。而我们在分析了您从129号地区取来的子弹壳之后,
认为这颗子弹虽然是北约标准弹药,但是不是北约国家生产。这种重尖弹的穿透力很强,但是杀伤力比
我们的弹药要小,更象是中国的作风。他们在生产弹药时,考虑更多的是我们身上的防弹衣,所以该国
生产的5.56毫米枪弹更多地考虑了穿透性,而不是杀伤力。另外,在战地发现的弹片有不少是中国的八
九式火箭筒弹药。我们已经派人去了那个北方联盟师长遇伏的地域,不久就能得到新的情报。”
上校缓缓转过头来,冷若冰霜地看着少校:“也就是说,你们还没有确定这支神秘的军队是什么人?”
少校看着上校的脸,从容地回答:“上校,我想你和我一样,已经知道这支小部队的来历,只是你和我
都没有证据。”上校有些惊奇,仔细地看着那名年轻的少校,然后说:“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长官,您的祖父,和我的祖父,都曾经在朝鲜作战,而我的父亲,曾经在越南,并且阵亡在那里。我
们都知道,那个曾经打败过,而且是两次打败过美军的部队,是一支非常优秀的军队。而现在,只有他
们,他们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才能创造129号地区那样的战绩。您也知道,我们曾经对那个地区进行试探
性的征讨,但是还没有进入山区,就已经毁了一辆战车,一架直升机,死了十一个人。而从前天晚上的
战果看,这支部队并没有多大的损失。即使在那个地道里,除了东突的尸体之外,并没有看到更多的血
迹。也就是说,他们的战绩是154:0。唯一例外的是在129号地区以南三公里处,有一个简易的坟墓,里
面是一具只剩了一半的尸体,是东方人的面孔,是被俄制手榴弹杀死的。他身上有一部电台,很精致,
但是已经坏了。而在那里,有匪徒的二十五具尸体,枪支都在,可见他们的目标不是武器,只是杀人。
我们的人在追踪到127号地区时发现了一个伪装得非常好的宿营地,有七个人躺过的痕迹。附近有美军直
升机袭击过的痕迹。但是,他们离开时,下了大雪,没有了任何踪迹。可以判断,他们有一支小分队正
在向另一个目标前进,目标我们还不能确定。但是从方向看,他们很可能是伏击那个北方联盟17师师长
的人。”
上校满意了,他赞许在看着那个少校:“你叫汉克,是吗?你的分析很准确,但是你还是小看了这支部
队。这支部队,在朝鲜时,曾经有过骄人的战绩。我祖父曾经对我说过,在全世界,和任何人开战,都
不要和那支东方的劲旅作战。他们的军人,从来都不顾及生死,以战死沙场为荣。我当时并不苟同,可
是我祖父对我说了一件事:“在那场著名的绞肉机似的上甘岭战役中,美军对一个共军的阵地进行了长
达三个小时的猛烈轰炸和炮击,我祖父对他的连队的士兵说:你们不用害怕,中国人一百年来还没有打
过一场胜仗。你们现在要做的全部的事,就是上到山顶上,给所有死尸上补一个枪眼。这时,旁边的一
名随军记者说:上尉,你确信你的人能这么轻松地下来吗?我祖父当时没有说话,他想用事实来证明美
军的强大和敌人的不堪一击。可是,当他的连队上了山头,已经伤亡了一半的人,当他们终于上了山顶
,从焦土中站起来一个敌军士兵,他身上还着着火,但他脸上却带着笑容,撑着一根铁棒,一瘸一拐地
向美军走来。 这时,一个韩国军人大喊起来:他是中国人。美军们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围了过去,但是
韩国人都已经滚到了弹坑里。”上校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看着听得津津有味的军官们,说:“就在
这时,那中国人把那支铁棒的一头拧了一下,才有人喊起来,那是爆破筒!可是已经晚了,十五个美军
士兵被炸死。随后,在当天夜时,我祖父又带队阻挡中国人的疯狂反攻,他们没能保住那个高地。当天
亮时,他们在山下集合时,我祖父点名,只有一个中尉答到。在他们抱头痛哭时,那个记者拍了一张照
片,断送了我祖父的军旅生涯。可是我祖父却记下了那个记者的话:上尉,你现在还认为那是一支一百
年来没有打过一场胜仗的军队吗?”
上校说到这里,目光变得异常锐利,他环视着他的军官们,从他们当中走过去,到门口时突然回身,说
:“你们记住我的话,一支有如此强悍先辈的,并且在与印度、越南、甚至苏联军队的战争中从来不落
下风的,有着高超指挥艺术和视死如归的精神的军队,就是再过一百年,也是他们的任何敌人的,恶梦
。”
上校就要走出门了,却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个人,一头撞在上校身上,上校正要发火,却看清了那是他
的副手,布朗中校。没等上校说话,布朗就急不可待地说:“上校,我们的直升机到达了那个师长遇袭
的地方,只有一台烧焦的车和几支AK74的碎片。没有尸体。雪地上有军靴的脚印,还有在离那里不远处
,有一具尸体,是被小刀杀死的。但是他的腿上有枪伤。再就是,我们的人乘直升机向北搜索,找到了
一队北方联盟的骑兵。他们中有一个是伏击事件的幸存者,也是那个17师师长的女儿。但是她拒绝和美
军合作。她说她要自己报仇。我们人的要求看尸体,也被拒绝了,可是瑞克特上尉说,他们注意到六具
尸体都是从头部渗血,另一具没有包裹的尸体则是……耳朵里流血。”上校的脸色变得异常阴冷,他沉
思着,又回到了大厅中央,最后,在所有军官都已经等得焦急时才说:“我们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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